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算天塌下来,中国的教育制度也不会改变,起码还有三十年,学生才可以免于繁重的中高考。
而且,今年是2037年,距离1977年刚好过去了六十年。为了在这个神圣的年份有所作为,2037年的中考迎来了改革。一项新的考试科目被加入——剑实战科目,总分300分。
今年,我十五岁。确切一点来说,今天,2037年3月12日,是我的生日。
作为初三的学生,我们所拥有的一项特权是在生日当天翘课,以便有充足的时间供所有满十五岁的人有充足的时间挑选属于自己的剑。
将老样式的身份证在SPP分社的大门旁一划,巨大的门扉向内打开。
——话说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门啊,开门声超级可怕的!
为了能充分享受这个美好的生日,我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在选择剑上,不过既然是中考项目,那也不可能敷衍了事。
SPP分社修建的目的始终是一个谜。像我这种在十五岁生日时前来挑选剑的,也顶多只能在第一层活动,而从外部看的话,起码也有二十层高。
——管他的,反正也只会来这一次。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一个比我大五六岁的年轻人向我走来,大概是打零工的大学生吧。
“你好,是来选剑的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测一样,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的核心杀死的最致命的病毒是什么?”
我想都没想,那个词就直接蹦了出来:“英格兰变异型天花。”
他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不过本着职业道德,他还是说:“请跟我来。”
中途穿过了“埃博拉”区、“禽流感”区、“肺结核”区,停在了最深处的大门前,门上用可怖的红色加粗字体写着:“英格兰变异型天花,病毒感染性极强,危险,死亡率99%!”
——我的父母也是那99%吗?
“里面的剑随意你选吧,我先告辞了。”他快步离开了这个区域,仿佛这里的空气中都有那几句杀伤力的病毒,不过他也应该是有核心的人才对。
我推开门,走进放满了剑的房间,房间并不大,长宽与教室的大小相近,但还是要略小一些。墙上整整齐齐的挂满了三排剑。
第一次我拾起了一把单手直剑,通体雪白,我刚把它举起来就感受到剑想要挣脱我的束缚,我只得小心地把它挂回墙上。
——没想到还这么麻烦,唉!
之后的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几十把剑都在我的叹息声中被放回剑架。就算是运气再怎么背,也不应该发生这种事吧。
——只剩一把剑了喂!那把怎么看都不可能和我合得来吧。
那是一把单手持的重剑,剑刃是银白色的金属,但在那白色之中却又闪烁着微弱的淡蓝色光芒。在一米多长的剑刃末端,坚硬的黑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红黑的宝石。极硬的木制剑鞘摆在一旁,与剑柄一样,也是黑色。
我伸出右手,握住剑柄,拿起了它。
虽说一下子有一股沉甸甸的感觉,不过几乎在一瞬间之内就消失了,而它也并不想要挣脱我的手。
我随意挥舞了几下,那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很像十多年前的日本动漫里的声音。虽然我觉得很不靠谱,但徐敏东的确把那声音作为人与剑匹配成功的提示音。
“你你你你这不是打我脸吗!”
我,自称为云坂的十五岁公民,买了六年的彩票,一次也没有中过奖,于是自信的将选择剑这种事作为赌约。但是,今天,正是因为这赌约,我的四百九十九连败,中断了。
——怎么办?怎么办!跟彩票店大叔说好的,五百连败就让他送出所有GALGame的,外加他珍藏的一整箱BD光盘,剑又不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法律也不允许随便把剑取下,这不是完蛋了吗?
——等等,我记得从SPP分社出去右拐有一家彩票店,之前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先去那里买一张彩票,再去找大叔好了。
我把剑挂在腰带上,推开门,在哪个大学生投来的惊异的目光中走出了SPP分社的大门。
跑到彩票店,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本以为九点钟就可以出来闲逛了,没想到竟然在SPP分社里耽搁了那么久。一边抱怨着,一边用左手推开店门。
“哟!云坂,早上好啊!”
那个熟悉的声音我已经听过499次,绝不会听错,但……
“大叔!你怎么在这里?”
“朋友让我过来帮他看下店。”他的目光移到了我的新剑上,“哟,拿到剑了?看来你想要的东西是哪部到了哟!”他的声音真的很欠扁,但如果在这里拔出剑来,无论我扯出什么鬼话来,公正的人民警察都不会相信的。
“算了,从零开始吧,反正再输五百张也没什么。”我从上衣兜里陶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放在玻璃台子上,“一张大乐透,五注机选。”
“好嘞!”他的笑容和我心里被割出的那道口子,长的一模一样。
像是刀削出来的。
——应该没有事情了吧。
我十分确定上天在跟我作对。
“李云龟同学!真是巧啊。”那是世上少数几个能在大众面前不动声色地叫出我的真名的人之一,但我亲爱的张老师,您这也太自然了吧!
她的肩上扛着一把铲子,我终于想起每年我的生日都在参加植树活动,如果不是今年我刚好满十五岁,想必现在已经在臭气熏天的市西郊植树了。
“张老师,您要去植树吧。”
“对呀!李云龟同学也要一起来吗?”
——拜托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
“不了,”我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剑身,“我今天才拿到剑,我还没去试过呢!”我尽力装得像个好学生一样,她应该没有看破吧。
她沉默了很久。
——没有看破吧!
“那真是遗憾呢,李云龟同学,我会帮你捎一顶帽子的。”说完,她很快离开了。
——帽子?西郊的话什么也没有吧,该不会是用叶子做的吧?那种东西可是大忌啊!为什么要在我生命第十五年的开始就说出那种话啊!你让我到了高中怎么办?
之后的下午我果断与位在城北的学校——新叔中学保持二十公里的距离,不单是因为又遇到熟人的巨大风险,也是因为我这个划片区就读的学校的极不靠谱的名字。
刚才敷衍张老师说要去试剑,结果还真往试剑场去了啊。
——这次就再没有什么了吧。
第三次……
由于那半径二十公里的大圆,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已经是到了城乡结合部,而城市最南端的试剑场也在这附近。
我独自——也必须独自在空无一人的狭小街道上行走,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虽然只是个几百块的便宜货,不过也算经久耐用了,毕竟不是宁波造的。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带有淡淡花香的味道,然后一把淡红色的单手直剑轻轻地搭上了我的右肩。
“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可以,但你有必要靠的这么近吗?你不知道我对花粉过敏吗?
我回头一看,那是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女生,身上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不过应该不是红眼病吧。
——虽然你也不算矮,但我毕竟有一米八啊,你比我矮了一个头,就不用把剑搭上来了吧。就算你没有用力,也磨的很痛啊喂!
我当然没有把抱怨大声地说出来,就算是个女孩子,我也丝毫不怀疑她能砍断我的右臂。
“好吧,我接受你的决斗,但……能不能先把剑从我肩上放下去。”
“无路赛!”啊,咦!没想到贵族学校的人也懂日语,又或者,她也是混二次元的?哦,顺带一提,刚刚她说的是“烦死了”。
“你这样让我很尴尬欸!决斗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公平公正啊!”
“Strength is the law.力量即是法律!在下特因茨•腓特烈,使用剑为单手直剑‘俾斯麦’,向你发出挑战,还不快报上名来!”
——咦,可以用假名的话,那就好,不过你把剑叫做“俾斯麦”,怕不会遭到天罚哟!话说,这把剑叫什么?
“在下德川云坂,使用剑为单手重剑‘蓝花雨村’。”我下意识地说出“蓝花雨村”这个名字,但对这个名字,我并没有任何印象。
对方脸色大变,收回了剑:“没想到竟然是蓝花雨村,不过,就算面对世界最强的蓝花雨村,我的‘俾斯麦’也不会认输,而我毕竟也有铁一般坚强的血液!我要上了!”
她退后几步,右手握剑拖在身后冲刺,在离我只有两米的时候,把剑刺向我的左胸。
——她怕不是想杀了我。
而我的剑甚至还没有出鞘,她是有多不在意公平啊喂!
我只能伸出右手拔出蓝花雨村,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剑尖划过的部分,甚至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
——剑迹!
“当——”
金属相撞,按理说单手直剑和单手重剑相撞,应该会先保持三秒以上的僵持状态——当然这是极不靠谱的张老师告诉我的——但我刚**的剑直接击飞了“俾斯麦”,那把可怜的单手直剑滚落到街边,而她的手则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僵直在原地。
“怎么会!‘俾斯麦’可是‘耐药性肺结核’区的剑,竟然只用一击就……”她的红色眼睛望向我,四目相对,“还有,刚刚那一击是拔刀斩吧,从拔剑到迎击只用了0.2秒,剑迹激发,形状半圆,自左下到右上的斜斩,标准的拔刀斩!”
——你这语气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们学校根本不教人该怎样说话吗?还有,就算那是拔刀斩,也明显是被你逼出来的吧。
她仍然看着我自顾自的说道:“只用一击就能解决的战斗,我的299连胜,竟然中断在你手里,看来修行还不够啊,后会有期。”
她捡起剑,插回剑鞘,从我左侧十厘米的地方与我擦身而过。
——299连胜吗?
我苦笑着,把左手**裤兜。
——嗯?我身份证呢?
“亏你还是个贵族学生,居然是个扒手!”我对着墙壁吼道,不过她就算听到了,也绝不可能回来把身份证还给我吧。
剩下的时间我都在公交车上荒废时间,没有身份证,想坐城铁回城北都不行,幸亏市交管非常明智地没有取消速度极慢的公交车,不然走二十公里回家……
公交车摇到小区门口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这个时候就算遇到那个男人也不怕被抓回学校上课了。
我坐上电梯,按下按键“13”。
电梯门一开,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特因茨•腓特烈”两眼死死地瞪着我的眼睛。“俾斯麦”挂在她左侧的腰带上,刚才被街道上的尘土弄脏的剑柄已经被擦的一干二净。
“我的身份证呢?”我半恼地说道。
“现在还不能给你。”
——喂!这属于抢夺他人财产了吧,公平的原则就算了,你怎么连法律都敢漠视啊!
“你这已经违法了吧。”
“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由剑主宰的吧,之前我已经说过,Streng is the law。在一个人十五岁生日那天,不受任何法律的约束。”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你也是今天生日?”
“是的,”答的可真轻松,“什么299连胜都是我胡诌的,我也是今天才拿到剑,不过是想找个人比试比试,没想到就遇上了你……”她的眼睛不再看着我,头逐渐低下,脸腾的一下。
完全变得通红。
——你脸红个什么劲嘞?
“滴——”
电梯的提示音响起,已经一分钟了啊。
——我对应付这种情况完全没有经验啊!安慰异性什么的……
“呃……能让我先出来吗?”
她慢慢地挪到一边,给我留出了一条路。
——喂!你又是怎么打开我家的门的?
“为什么我家的门开着啊?”
她不顾自己双颊的红晕,抬起头说:“我不相信一个和我同一天生日的人在拿到剑的同一天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打败我。所以我——要住在你家!”
——啊咧!这完全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吧!而且你不知道我国的住房资源很稀缺吗?虽然我是一个人住,但像你这样的人住进来,我哪里还有什么生存空间啊?
我看向她的脸,准备一口气喷出的话全部咽了下去。“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十五岁的女孩子竟然可以这么卡哇伊。”
“啊——”
鬼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但就凭她打在我左胸上的那一拳,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学校要强制办理医疗保险,我险些没喘过气来。
她的脸变得更红了,那双红眼中也显露出一些不同的东西:“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话!哪里有直接跟女生说人家卡哇伊的?白痴!”
——有啊!你们贵族学校到底都教了些什么?明显是在残害祖国的下一代,不过你看上去倒是蛮开心的嘛。不对,你都在想些什么啊!白痴!这种莫名产生的情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这就是所谓的爱恋之意吧。怎么可能?你才跟她见面几个小时啊喂!
“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又准备好了什么?越来越猜不透了,这就是富家子弟的生活吗?
“什么?”
“当然是搬进你家了!白痴!”
我以为她只是短期地住几天,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但……
“你是把你家都搬来了吗?”
门厅里堆满了结实的木头箱子,只留一个很小的缝隙供人穿行,不,是供她穿行,这也是少数几条飞机场的好处之一。说实话,能在同龄人中找到一个胸围比我还小的女生,说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只是,那根针不用我去捞就是了。
等她用她的怪力把东西都搬走后——也只是分散到房子的各个角落罢了——我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和往日一样又不大一样。
“等等!”
已经迟了,我感觉坐到了什么东西上,起身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本属于我的沙发上,摆满了各式镶着蕾丝边的少女内衣,这可是男性的禁忌啊!
我慌忙站起来,而她的脸已经阴沉了下去,房间的温度一下子跌至冰点,空气冷的瘆人。
“白痴!”
这一次是右胸。
“喂,你不用去上课吗?”在她搬弄东西的时候,我问道。
“不用。我已经获得了保送德国的资格,只需要象征性地走一下四月底的模拟和中考的程序就行了。但是!”她的双眼又一次瞪向我,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在八月我前往德国之前,我要赢过你的剑!”
——人不如剑啊!你不考我还要考啊!要是我像你那样去走程序,我只能去读职高吧。
“你的父母呢?”
“和你一样,都病死了。”
“你能不能别老是提到我,很烦诶!”
“无路赛!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你管,白痴!白痴!”
要是别人骂我那么多遍白痴,恐怕是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了,但从她口中说出来,我完全没有产生任何怒意,甚至还很享受。
——不对不对!我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不可能!她只是个外校的学生,虽说确实很可爱就是了。
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她的双眼和我的双眼竟然相隔只有十几厘米,大概是趁我在脑海中云游四方的时候靠过来的吧。
“你……你干什么?”我说。
“欸!我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呢。”
“嗯……这算是告白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才不是那种喜欢呢!”喂,你脸红的可真是恰到时候,“只是单纯的一点喜欢而已,就像是喜欢一件东西一样。”
——我又只能和东西相提并论了吗?我好歹也是个人啊!
“只是这样吗?”我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欠打的话啊。我的双肘已经准备好保护胸骨了,之前那两拳打过的地方仍然在隐隐作痛。
“红豆泥(真的)红豆泥只是这样,并不是爱……”她用手捂上了嘴,似乎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你什么也没有听到,对不对?还是你胸骨又痒了?”
——我根本没有表态啊!你是想怎样啦!话说为什么胸骨会痒啊!
“当然只是简单的喜欢而已,”我尽力配合她说道,“不过这样的你真的很卡哇伊呢!”我露出了迄今为止最温暖的一个微笑。
“你真的是……屡教不改啊!”
我……没有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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